娘打大头菜

娘打大头菜

  “娘打大头菜”是嘉兴新丰、大桥一带的俗语,意为这大头菜实在是好吃,即使遭到娘的赶打,仍不肯放手。这么好吃的大头菜到底是怎么制成的呢?

  大头菜在初冬时收取,其叶有点毛糙,根茎呈球状,比马铃薯更圆整,有水蜜桃般大小,须腌制后食用。老底子新丰农家皆会种植大头菜,经围甏腌制后备日常食用。上世纪“瓜菜代”时期,它是聊以充饥的主要蔬菜,一看见大头菜,就会抓一个啃吃。

  在新丰,流传一则传说,讲的是农夫与财主,那年遇上水灾各自逃生,农夫带一甏大头菜,财主带一甏乌金子,结果农夫在船里活了下来,财主却饿死了,所以人们称大头菜是救命菜。大头菜是新丰的传统蔬菜,它的收取和腌制,整个过程十分辛苦。拔下来后,先把变黄的老叶扯掉,根须及泥屑刮净,然后将大头菜放到墩板上,用菜刀小心地批成薄片,视大头菜大小每个批成八九片,又须片片相连,蔀头处不能断刀。批过的大头菜丢在场上晒几天,再清洗、晾干,放到蚕笾里,菜叶在下,根茎朝上,一个个尽量靠拢,这样叶子不会晒枯。白天日晒,夜里霜打,经霜打的大头菜有甜味。待根茎有些微软后就进行腌制。腌制时将大头菜分片掰开,撒上盐粒,搓一搓,这道工序叫“挲盐”。挲盐后把大头菜倒入缸盆内,每天搓揉五六遍,连续四五天,要到大头菜变成玉色样,才可进行围甏。围甏时将大头菜叶子绾成发髻状,依然是菜叶朝下,根茎向上,放入甏内,围成一圈又一圈,菜与菜之间挨得越紧密越好。当铺好一批后,即用围菜棍子使劲地搡揿,一手扶住甏口,一手用棍子朝甏里搡,搡了一会,再用双手捏住棍子,让棍子抵着身子,尽力揿压。每铺一批,就搡揿一通,直到甏里装满。每个甏都这样围得严严实实,密不透气。如果围得不严实,大头菜会出现乌花,甚至坏掉。围好后,在甏口的里外各按一只柴草鞋,里面的要嵌结,外面的要贴紧,最后将甏倒置在方砖上,靠墙脚像叠罗汉那样叠起来。

  围好的大头菜,过个把月就可开甏食用,柴草鞋掀开时,一缕清香扑鼻。早餐喝粥,扯两片大头菜就喝得很美了。新丰产的大头菜,有的菜农会销售到上海,上海人开始不会吃,故而不喜欢,还丢出脏话:“滚倷娘的大头菜。”待后来也学会了多种吃法,用大头菜烧豆瓣汤,清香可口,大头菜番茄汤,也蛮鲜洁,非常“过饭”。大头菜烧鸭、烧肉,更堪称是上等菜肴。后来上海人看见了大头菜,也便高兴地喊着:“真是娘打大头菜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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